武帝時,西域內屬,有三十六國。漢為置使者、校尉領護之。《前書》曰,自李廣利征討年夜宛之后,屯田渠犁,置使者領護營田,以供使外國也。宣帝改曰都護。宣帝時,鄭吉以侍郎田渠犁,發兵攻車師,遷衛司馬,使護鄯善以東北道。其后匈奴日逐王降吉,漢以吉前破車師,后降日逐,遂并令護車師以東南道,號曰都護。都護之置,始自于吉也。元帝又置戊己二校尉,屯田于車師包養網前王庭。《漢官儀》曰:“戊己中心,鎮覆四方,又開渠播種,以為厭勝,故稱戊己焉。”車師有前王、后王國也。哀平閑,自相朋分為五十五國。王莽篡位,貶易侯王,由是西域怨叛,《前書》曰,莽即位,改匈奴單于印璽為章,和親遂絕,西域亦崩潰焉。與中國遂絕,并復役屬匈奴。匈奴斂稅重刻,諸國不勝命,建武中,皆遣使求內屬,愿請都護。光武以全國初定,未遑外事,竟不許之。會匈奴虛弱,莎車王賢誅滅諸國,賢逝世之后,遂更相攻伐。小宛、精絕、戎廬、且末為鄯善所并。且音子余反。渠勒、皮山為于窴所統,悉有其地。郁立、單桓、孤胡、烏貪訾離為車師所滅。后其國并復立。永平中,北虜乃脅諸國共寇河西郡縣,城門晝閉。十六年,明帝乃命將帥,北征匈奴,取伊吾盧地,在今伊州伊吾縣也。置宜禾都尉以屯田,遂通西域,于窴諸國皆遣子進侍。西域自絕六十五載,乃復通焉。來歲,始置都護、戊己校尉。及明帝崩,焉耆、龜茲龜茲讀曰丘慈,下并同。攻沒都護陳睦,悉覆其眾,匈奴、車師圍戊己校尉。建初元年春,酒泉太守段彭年夜破車師于交河城。章帝不欲疲敝中國以事蠻夷,乃迎還戊己校尉,不復遣都護。二年,復罷屯田伊吾,匈奴因遣兵守伊吾地。時軍司馬班超留于窴,綏集諸國。和帝永元元年,年夜將軍竇憲年夜破匈奴。二年,憲因遣副校尉閻槃將二千余騎掩擊伊吾,破之。三年,班超遂定西域,因以超為都護,居龜茲。復置戊己校尉,領兵五百人,居車師前部高昌壁,又置戊部候,居車師后部候城,相往五百里。六年,班超復擊破焉耆,于是五十余國悉納質內屬。其條支、安眠諸國至于海瀕四萬里外,皆重譯貢獻。九包養網年,班超遣掾甘英窮臨西海而還。《續漢書》“甘英”作“甘菟”。皆宿世所不至,《山經》所未詳,莫不備其風土,傳其珍怪焉。于是遠國蒙奇、兜勒皆來歸服,遣使貢獻。
及孝和晏駕,西域背畔。安帝永初元年,頻攻圍都護任尚、段禧等,禧音喜基反。朝廷以其險遠,難相應赴,詔罷都護。自此遂棄西域。北匈奴即復收屬諸國,共為邊寇十余歲。敦煌太守曹宗患其暴害,元初六年,乃上遣行長史索班,將千余人屯伊吾以招撫之,于是車師前王及鄯善王來降。數月,北匈奴復率車師后部王共攻沒班等,遂擊走其前王。鄯善逼急,求救于曹宗,宗是以請收兵擊匈奴,報索班之恥,復欲進取西域。鄧以前,藍學士在他面前是個知識淵博、和藹可親的長輩,沒有半點威風凜凜的氣勢,所以他一直把他當成一個學霸般的人物,太后不許,但令置護西域副校尉,居敦煌,復部營兵三百人,羈縻罷了。其后北虜連與車師進寇河西,朝廷不克不及禁,議者因欲閉玉門、陽關,以絕其患。玉門、陽關,二關名也,在敦煌西界。
延光二年,敦煌太守張珰上書陳三策,以為“北虜呼衍王常展轉蒲類包養、秦海之閑,年夜秦國在西海西,故曰秦海也。專制西域,共為寇鈔。今以酒泉屬國吏士二千余人集昆侖塞,《前書》敦煌郡廣至縣有昆侖障也,宜禾都尉昨天,她在聽說今天早上會睡過頭,她特地解釋說,到了時候,彩秀會提醒她,免得讓婆婆因為入境第一天睡過頭而不滿。居也。廣至故城在今瓜州常樂縣東。先擊呼衍王,絕其最基礎,因發鄯善兵五千人脅車師后部,此上計也。若不克不及收兵,可置軍司馬,將士五百人,四郡供其犁牛、谷食,出據柳中,其中計也。武帝初置酒泉、武威、張掖、敦煌,列四郡,據兩關焉。柳中,今西州縣也。如又不克不及,則宜棄交河城,收鄯善等悉使進塞,此下計也。”朝廷下其議。尚書陳忠上疏曰:“臣聞八蠻之寇,莫甚北虜。漢興,高祖窘平城之圍,太宗屈供奉之恥。窘,困也。高帝自擊匈奴至平城,為冒頓單于圍于白登,七日乃得解。太宗,文帝也。賈誼上疏曰:“匈奴嫚侮侵掠,而漢歲致金絮繒彩以奉之。蠻夷征令,是人主之操。皇帝供貢,是臣下之禮。”故云恥也。故孝武憤怒,深惟久長之計,命遣虎臣,浮河絕漠,窮破虜庭。沙土曰漠,直度曰絕也。當斯之役,黔黎隕于狼看之北,財幣縻于盧山之壑,狼看,匈奴中地名也。《前書》楊雄曰:“前代豈樂無量之費,快心于狼看之北,填盧山之壑,而不悔也。”府庫單竭,杼柚空虛,算至船車,貲及家畜。武帝時國用缺乏,算至車船,租及家畜,言皆計其所得以出算。軺車一算,商賈車二算,船五丈以上一算。家畜無文。以此言之,無物不算。夫豈不懷,慮久故也。懷,思也。遂開河西四郡,以隔絕南羌,《前書》云起敦煌、酒泉、張掖,以隔婼羌,裂匈奴之右臂也。收三十六國,斷匈奴右臂。是以單于孤特,鼠竄遠躲。至于宣、元之世,遂備蕃臣,宣帝、元帝時,呼韓邪單于數進朝,稱臣奉貢。關徼不閉,羽檄不可。由此察之,蠻夷可以威服,難以化狎。西域內附日久,區區東看扣關者數矣,此其不樂匈奴慕漢之效也。今北虜已破車師,埶必南攻鄯善,棄而不救,則諸國從矣。若然,則虜財賄益增,膽埶益殖,殖,生也。威臨南羌,與之交連。這般,河西四郡危矣。河西既危,不得不救,則百倍之役興,不訾之費發矣。議者但念西域絕遠,恤之煩費,不見先世苦心勤勞之意也。方今邊境守御之具不精,內郡武衛之備不修,敦煌孤危,遠來垂危,復不輔助,內無以慰勞吏平易近,外無以威示百蠻。蹙國減土,經有明誡。《毛詩》曰“昔先王授命,有如邵公,且辟國百里,今也日蹙國百里”也。臣以為敦煌宜置校尉,案舊增四郡屯兵,以西撫諸國。庶足折沖萬里,懾伏匈奴。”《淮南子》曰“修政于廟堂之上,而折沖千里之外”也。帝納之,乃以班勇班勇,班超之子。為西域長史,將?刑士五百人,西屯柳中。勇遂破平車師。自建武至于延光,西域三絕三通。順帝永建二年,勇復擊降焉耆。于是龜茲、疏勒、于窴、莎車包養網等十七國皆來服從,而烏孫、蔥領已西遂絕。六年,帝以伊吾舊腴膏之地,傍近西域,匈奴資之,以為鈔暴,復令開設屯田如永元時事,置伊吾司馬一人。自陽嘉以后,朝威稍損,諸國驕放,轉相陵伐。元嘉二年,長史王敬為于窴所沒。永興元年,車師后王復反撲屯營。雖有降首,首猶服也,音式救反。曾莫懲革,自此浸以疏慢矣。班固記諸國風土著土偶俗,皆已詳備《前書》。今撰建武以后其事異于先者,以為《西域傳》,皆安帝末班勇所記云。
西域內屬諸國,東西六千余里,南北千余里,東極玉門、陽關,西至蔥領。其東北與匈奴、烏孫相接。南北有年夜山,中心有河。其南山東出金城,與漢南山屬焉。其河有兩源,一出蔥領東流,蔥領,山名也。《西河舊事》云:“其山高峻,生蔥,故名。”一出于窴南山下北流,與蔥領河合,東注蒲昌海。蒲昌海一名鹽澤,往玉門三百余里。
自敦煌西出玉門、陽關,涉鄯善,北通伊吾千余里,自伊吾北通車師前部高昌壁千二百里,自高昌壁北通后部金滿城五百里。此其西域之門戶也,故戊己校尉更互屯焉。伊吾地宜五谷、桑麻、蒲萄。其北又有柳中,皆腴膏之地。故漢常與匈奴爭車師、伊吾,以制西域焉。
自鄯善逾蔥領出西諸國,有兩道。傍南山北,陂河西行循河曰陂,音彼義反。次下亦同。《史記》曰:“陂山信道。”至莎車,為南道。南道西逾蔥領,則出年夜月氏、安眠之國也。自車師前王庭隨北山,陂河西行至疏勒,為北道。北道西逾蔥領,出年夜宛、康居、奄蔡焉。
出玉門,經鄯善、且末、精絕三千余里至拘彌。
拘彌國居寧彌城,往長史所居柳中四千九百里,《續漢書》曰:“寧彌國王本名拘彌。”往洛陽萬二千八百里。領戶二千一百七十三,口七千二百五十一,勝兵千七百六十人。
順帝永建四年,于窴王放前殺拘彌王興,自立其子為拘彌王,而遣使者貢獻于漢。敦煌太守徐由上求討之,帝赦于窴罪,令歸拘彌國,放前不願。陽嘉元年,徐由遣疏勒王臣槃發二萬人擊于窴,破之,斬首數百級,放兵年夜掠,更立興宗人成國為拘彌王而還。至靈帝熹平四年,于窴王安國攻拘彌,年夜破之,殺其王,逝世者甚眾,戊己校尉、西域長史各發兵輔立拘彌侍子定興為王。時人眾裁有千口。其國西接于窴三百九十里。
于窴國居西城,往長史所居五千三百里,往洛陽萬一千七百里。領戶三萬二千,口八萬三千,勝兵三萬余人。
建武末,莎車王賢強盛,攻并于窴,徙其王俞林為驪歸王。明帝永平中,于窴將休莫霸反莎車,自立為于窴王。休莫霸逝世,兄子廣德立,后遂滅莎車,其國轉盛。從精絕東南至疏勒十三國皆服從。而鄯善王亦始強盛。自是南道自蔥領以東,唯此二國為年夜。
順帝永建六年,于窴王放前遣侍子詣闕貢獻。元嘉元年,長史趙評在于窴病癰逝世,評子迎喪,道經拘彌。拘彌王成國與于窴王建素有隙,乃語評子云:“于窴王令胡醫持毒藥著創中,故致逝世耳。”評子信之,還進塞,以告敦煌太守馬達。來歲,以王敬代為長史,達令敬隱核其事。敬先過拘彌,成國復說云:“于窴國人欲以我為王,今可是以罪誅建,于窴必服矣。”敬貪建功名,且受成國之說,前到于窴,設供具請建,而陰圖之。或以敬謀告建,建不信,曰:“我無罪,王長史何為欲殺我?”旦日,建從官屬數十人詣敬。坐定,建起行酒,敬叱擺佈執之,吏士并無殺建意,官屬悉得突走。時成國主簿秦牧隨敬在會,持刀出曰:“年夜事已定,何為復疑?”即前斬建。于窴侯將輸僰等遂會兵攻敬,敬持建頭上樓宣佈曰:“皇帝使我誅建耳。”包養于窴侯將遂焚營舍,燒殺吏士,上樓斬敬,懸首于市。輸僰欲自立為王,國人殺之,而立建子安國焉。馬達聞之,欲將諸郡兵出塞擊于窴,桓帝不聽,征達還,而以宋亮代為敦煌太守。亮到,開募于窴,令自斬輸僰。時輸僰逝世已經月,乃斷逝世人頭送敦煌,而不言其狀。亮后知其詐,而竟不克不及收兵。于窴恃此遂驕。
自于窴經皮山,至西夜、子合、德若焉。
西夜國一名漂沙,往洛陽包養網萬四千四百里。戶二千五百,口萬余,勝兵三千人。地生白草,有毒,國人煎以為藥,傅箭鏃,所中即逝世。《漢書》中誤云西夜、子合是一國,今各自有王。《前書》云西夜國王號子合王。
子合國居呼鞬谷。鞬音九言反。往疏勒千里。領戶三百五十,口四千,勝兵千人。
德若國領戶百余,口六百七十,勝兵三百五十人。東往長史居三千五百三十里,往洛陽萬二千一百五十里,與子合相接。其俗皆同。
自皮山東北經烏秅,《前書音義》音鷃拏。又云:“烏音一加反,秅音直加反,急言包養網之如鷃拏也。”涉懸度,歷罽賓,六十余日行至烏弋山離國,處所數千里,時更名排持。
復東北馬行百余日至條支。
條支國城在山上,周回四十余里。臨西海,海水曲環其南及東北,三面路絕,唯東南隅通陸道。地盤暑濕,出師子、犀牛、封牛、孔雀、年夜雀。年夜雀其卵如甕。
轉北而東,復馬行六十余日至安眠。后役屬條支,為置年夜將,監領諸小城焉。
安眠國居和櫝城,往洛陽二萬五千里。北與康居接,南與烏弋山離接。處所數千里,小城數百,戶口勝兵最為殷盛。其東界木鹿城,號為小安眠,往洛陽二萬里。
章帝章和元年,遣使獻師子、符拔。符拔形似麟而無角。和帝永元九年,都護班超遣甘英使年夜秦,抵條支。臨年夜海欲度,而安眠西界船人謂英曰:“海水廣年夜,往來者逢善風三月乃得度,若遇遲風,亦有二歲者,故進海人皆赍三歲糧。海中善使人思土戀慕,數有逝世亡者。”英聞之乃止。十三年,安眠王滿屈復獻師子及條支年夜鳥,時謂之安眠雀。
自安眠西行三千四百里至阿蠻國。從阿蠻西行三千六百里至斯賓國。從斯賓南行度河,又東北至于羅國九百六十里,安眠西界極矣。自此南乘海,乃通年夜秦。其土多海西珍異異物焉。
年夜秦包養國一名犁鞬,以在海西,亦云海西國。處所數千里,有四百余城。小國役屬者數十。以石為城郭。列置郵亭,皆堊塈之。塈,飾也,音火既反。郭璞曰:“堊,白土也,音惡。”有松柏諸木百草。人俗力田作,多種樹蠶桑。皆髡頭而衣文繡,乘輜軿白蓋小車,收支擊鼓,建旗幟幡幟。
所居城邑,周圜百余里。城中有五宮,相往各十里。宮室皆以水精為柱,食器亦然。其王日游一宮,聽事五日而后遍。常使一人持囊隨王車,人有言事者,即以書投囊中,王至宮發省,理其枉直。各有官曹文書。置三十六將,皆會議國事。其王無有凡人,皆簡立賢者。國中災異及風雨不時,輒廢而更立,受放者甘黜不怨。其國民皆長年夜平允,有類中國,故謂之年夜秦。
土多金銀奇寶,有夜光璧、明月珠、駭雞犀、枹樸子曰:“通天犀有一白理如綖者,以盛米,置群雞中,雞欲往啄米,至輒驚卻,故南人名為‘駭雞’。”珊瑚、虎魄、琉璃、瑯玕、朱丹、青碧。刺金縷繡,織成金縷罽、雜色綾。作黃金涂、火浣布。又有細布,或言水羊毳,野蠶繭所作也。合會諸噴鼻,煎其汁以為蘇合。凡外國諸珍異皆出焉。
以金銀為錢,銀錢十當金錢一。與安眠、天竺交市于海中,利有十倍。其人質直,市無二價。谷食常賤,國用富饒。鄰國使到其界首者,乘驛詣王都,至則給以金錢。其王常欲通使于漢,而安眠欲以漢繒彩與之交市,故遮閡不得自達。閡音五代反。至桓帝延熹九年,年夜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獻象牙、犀角、玳瑁,始乃一通焉。其所表貢,并無珍異,疑傳者過焉。
或云其國西有弱水、流沙,近西王母所居處,幾于日所進也。《漢書》云“從條支西行二百余日,近日所進”,則與今書異矣。宿世漢使皆自烏弋以還,莫有至條支者也。又云“從安眠陸道繞海北行出海西至年夜秦,人庶連屬,十里一亭,三十里一置,置,驛也。終無盜賊寇警。而道多猛虎、師子,遮害行旅,不百余人,赍武器包養,輒為所食”。又言“有飛橋數百里可度海北”。諸國所生奇異玉石諸物,譎怪多不經,故不記云。魚豢《魏略》曰:“年夜秦國俗多奇幻,口中出火,自縛自解,跳十二丸,奇妙很是。”
年夜月氏國氏音支。下并同。居藍氏城,《前書》“藍氏”作“監氏”。西接安眠,四十九日行,東往長史所居六千五百三十七里,往洛陽萬六千三百七十里。戶十萬,口四十萬,勝兵十余萬人。
初,月氏為匈奴所滅,遂遷于年夜夏,分其國為休密、雙靡、貴霜、肹頓、都密,凡五部翎侯。后百余歲,貴霜翎侯丘就卻攻滅四翕侯,自立為王,國號貴霜。侵安眠,取高附地。又滅濮達、罽賓,悉有其國。丘就卻年八十余逝世,子閻膏珍代為王。復滅天竺,置將一人監領之。月氏自此之后,最為富盛,諸國稱之皆曰貴霜王。漢本其故號,言年夜月氏云。
高附國在年夜月氏東北,亦年夜國也。其俗似天竺,而弱,換衣。善賈販,內富于財。所屬無常,天竺、罽賓、安眠三國強則得之,弱則掉之,而未嘗屬月氏。《漢書》以為五翎侯數,非其實也。后屬安眠。及月氏破安眠,始得高附。
天竺國一名身毒,在月氏之東南數千里。俗與月氏同,而卑濕暑熱。其國臨洪流。乘象而戰。其人弱于月氏,修浮圖道,不殺伐,遂以成俗。浮圖即佛也。從月氏、高附國以西,南至西海,東至槃起國,皆身毒之地。身毒有別城數百,城置長。別國數十,國置王。雖各小異,而俱以身毒為名,其時皆屬月氏。月氏殺其王而置將,令統其人。土出象、犀、玳瑁、金、銀、銅、鐵、鉛、錫,西與年夜秦通,有年夜秦珍物。又有細布、好毾□、毾音它闔反。□音登。《埤蒼》曰:“毛席也。”《釋名》曰:“施之承年夜床前小榻上,登以上床也。”諸噴鼻、石蜜、胡椒、姜、黑鹽。
和帝時,數遣使貢獻,后西域反畔,乃絕。至桓帝延熹二年、四年,頻從日南徼外來獻。
世傳明帝夢見金人,長年夜,頂有光亮,以問群臣。或謂:“東方有神,名曰佛,其形長丈六尺而黃金色。”帝于是遣使天竺問佛道法,遂于中國圖畫形像焉。楚王英始信其術,中國是以頗包養有奉其道者。后桓帝好神,數祀浮圖、老子,蒼生稍有奉者,后遂轉盛。
東離國居沙奇城,在天竺東南三千余里,年夜國也。其土氣、物類與天竺同。列城數十,皆稱王。年夜月氏伐之,遂臣服焉。男女皆長八尺,而怯弱。乘象、駱駝,往來鄰國。有寇,乘象以戰。
栗弋國屬康居。知名馬牛羊、蒲萄眾果,其土水美,故蒲萄酒特著名焉。
嚴國在奄蔡北,屬康居,出鼠皮以輸之。
奄蔡國更名阿蘭聊國,居地城,屬康居。土氣溫和,多楨松、白草。《前書音義》曰:“白草,草之白者。”又云:“似莠而細,熟時正白,牛馬所食焉。”風俗衣服與康居同。
莎車國西經蒲我犁、無雷至年夜月氏,東往洛陽萬九百五十里。
匈奴單于因王莽之亂,略有西域,唯莎車王延最強,不願附屬。元帝時,嘗為侍子,長包養于京師,慕樂中國,亦復參其典法。常來諸子,當世奉漢家,不成負也。天鳳五年,延逝世,謚忠武王,子康代立。
光武初,康率傍國拒匈奴,擁衛故都護吏士老婆千余口,檄書河西,問中國動靜,自陳思慕漢家。建武五年,河西年夜將軍竇融乃承制立康為漢莎車立功懷德王、西域年夜都尉,五十五國皆屬焉。
九年,康逝世,謚宣成王。弟賢代立,攻破拘彌、西夜國,皆殺其王,而立其兄康兩子為拘彌、西夜王。十四年,賢與鄯善王安并遣使詣闕貢獻,于是西域始通。蔥領以東諸國皆屬賢。十七年,賢復遣使奉獻,請都護。皇帝以問年夜司空竇融,以為賢父子兄弟相約事漢,款誠又至,宜加號位以鎮安之。帝乃因其使,賜賢西域都護印綬,及車旗黃金錦繡。敦煌太守裴遵上言:“蠻夷不成假以年夜權,又令諸國掃興。”詔書收還都護印綬,更賜賢以漢年夜將軍印綬。其使不願易,遵迫奪之,賢由是始恨。而猶詐稱年夜都護,移書諸國,諸國悉服屬焉,號賢為單于。賢浸以驕橫,重求賦稅,數攻龜茲諸國,諸國愁懼。
二十一年冬,車師前王、鄯善、焉耆等十八國俱遣子進侍,獻其珍寶。及得見,皆流涕頓首,愿得都護。皇帝以中國初定,北邊未服,皆還其侍子,厚賞賜之。是時賢自負兵強,欲并兼西域,攻擊益甚。諸國聞都護不出,而侍子皆還,年夜憂恐,乃與敦煌太守檄,愿留侍子以示莎車,言侍子見留,都護尋出,冀且息其兵。裴遵以狀聞,皇帝許之。二十二年,賢知都護不至,遂遺鄯善王安書,令絕通漢道。安不納而殺其使。賢年夜怒,發兵攻鄯善。安迎戰,兵敗,亡進山中。賢殺略千余人而往。其冬,賢復攻殺龜茲王,遂兼其國。鄯善、焉耆諸國侍子久留敦煌,愁思,皆亡歸。鄯善王上書,愿復遣子進侍,更請都護。都護不出,誠迫于匈奴。皇帝報曰:“今使者年夜兵未能得出,如諸國力不從心,東東北北安閒也。”于是鄯善、車師復附匈奴,而賢益橫。
媯塞王自以國遠,遂殺賢使者,賢擊滅之,立其國貴人駟鞬為媯塞王。賢又自立其子則羅為龜茲王。賢以則羅年少,乃分龜茲為烏壘國,徙駟鞬為烏壘王,又更以貴人為媯塞王。數歲,龜茲國人共殺則羅、駟鞬,而遣使匈奴,更請立王。匈奴立龜茲貴人身毒為龜茲王,龜茲由是屬匈奴。
賢以年夜宛貢稅滅少,自將諸國兵數萬人攻年夜宛,年夜宛王延留迎降,賢因將還國,徙拘彌王橋塞提為年夜宛王。而康居數攻之,橋塞提在國歲余,亡歸,賢復以為拘彌王,而遣延留還年夜宛,使貢獻如常。賢又徙于窴王俞林為驪歸王,立其弟位侍為于窴王。歲余,賢疑諸國欲畔,召位侍及拘彌、姑墨、子合王,盡殺之,不復置王,但遣將鎮守其國。位包養侍子戎亡降漢,封為守節侯。
莎車將君得在于窴殘暴,蒼生患之。明帝永平三年,其年夜人都末出城,見野豕,欲射之。豕乃言曰:“無射我,我乃為汝殺君得。”都末是以即與兄弟共殺君得。而年夜人休莫霸復與漢人韓融等殺都末兄弟,自立為于窴王,復與拘彌國人攻殺莎車將在皮山者,引兵歸。于是賢遣其太子、國相,將諸國兵二萬人擊休莫霸,霸迎與戰,莎車兵敗走,殺萬余人。賢復發諸國數萬人,自將擊休莫霸,霸復破之,斬殺過半,賢脫身走歸國。休莫霸進圍莎車,中流矢逝世,兵乃退。
于窴國相蘇榆勒等共立休莫霸兄子廣德為王。匈奴與龜茲諸國共攻莎車,不克不及下。廣德承莎車之敝,使弟輔國侯仁將兵攻賢。賢連被兵革,乃遣使與廣德和。先是廣德父拘在莎車數歲,于是賢歸其父,而以女妻之,結為昆弟,廣德引兵往。來歲,莎車相且運等且音子余反。下同。患賢驕暴,密謀反城降于窴。反音番。于窴王廣德乃將諸國兵三萬人攻莎車。賢他起身說道。城守,使使謂廣德曰:“我還汝父,與汝婦,汝來擊我何為?”廣德曰:“王,我婦父也,久不相見,愿各從兩人會城外結盟。”賢以問且運,且運曰:“廣德女婿至親,宜出見之。”賢乃輕出,廣德遂執賢。並且運等因內于窴兵,虜賢老婆而并其國。鎖賢將歸,歲余殺之。
匈奴聞廣德包養網滅莎車,遣五將發焉耆、尉黎、龜茲十五國兵三萬余人圍于窴,廣德求和,以其太子為質,約歲給罽絮。冬,匈奴復遣兵將賢質子不居征立為莎車王,廣德又攻殺之,更立其弟齊黎為莎車王,章帝元和三年也。時長史班超發諸國兵擊莎車,年夜破之,由是遂降漢。事已具《班超傳》。
莎車東北至疏勒。
疏勒國往長史所居五千里,往洛陽萬三百里。領戶二萬一千,勝兵三萬余人。
明帝永平十六年,龜茲王建攻殺疏勒王成,自以龜茲左侯兜題為疏勒王。冬,漢遣軍司馬班超劫縛兜題,而立成之兄子忠為疏勒王。忠后反畔,超擊斬之。事已具《超傳》。
安帝元初中,疏勒王安國以舅臣磐有罪,徙于月氏,月氏王親愛之。后安國逝世,無子,母持國政,與國人共立臣磐同產門生遺腹為疏勒王。臣磐聞之,請月氏王曰:“安國無子,種人微弱,若立母氏,我乃遺腹叔父也,我當為王。”月氏乃遣兵送還疏勒。國人素敬愛臣磐,又畏憚月氏,即共奪遺腹印綬,迎臣磐立為王,更以遺腹為磐槁城侯。后莎車連畔于窴,屬疏勒,疏勒以強,故得與龜茲、于窴為敵國焉。
順帝永建二年,臣磐遣使奉獻,帝拜磐為漢年夜都尉,兄子臣勛為守國司馬。五年,臣磐遣侍子與年夜宛、莎車使俱詣闕貢獻。陽嘉二年,臣磐復獻師子、封牛。至靈帝建寧元年,疏勒王漢年夜都尉于獵中為其季父和得所射殺,和得自立為王。三年,涼州刺史孟佗遣從事任涉將敦煌兵五百人,與戊司馬曹寬、西域長史張晏,將焉耆、龜茲、車師前后部,合三萬余人,討疏勒,攻楨中城,四十余日不克不及下,引往。其后疏勒王連相殺害,朝廷亦不克不及禁。
東北經尉頭、溫宿、姑墨、龜茲至焉耆。
焉耆國王居南河城,北往長史所居八百里,東往洛陽八千二百里包養網。戶萬五千,口五萬二千,勝兵二萬余人。其國四面有年夜山,與龜茲相連,道險阸易守。有海水曲進四山之內,周匝其城三十余里。
永平末,焉耆與龜茲共攻沒都護陳睦、副校尉郭恂,殺吏士二千余人。至永元包養六年,都護班超包養網發諸國兵討焉耆、危須、尉黎、山國,遂斬焉耆、尉黎二王首,傳送京師,縣蠻夷邸。蠻夷皆置邸以居之,若今鴻臚寺也。超乃立焉耆左候元孟為王,尉黎、危須、山國皆更立其王。至安帝時,西域背畔。延光中,超子勇為西域長史,復討定諸國。元孟與尉黎、危須不降。永建二年,勇與敦煌太守張朗擊破之,元孟乃遣子詣闕貢獻。
蒲類國居天山西疏榆谷,東南往長史所居千二百九十里,往洛陽萬四百九十里。戶八百余,口二千余,勝兵七百余人。廬帳而居,逐水草,頗知田作。有牛、馬、駱駝、羊畜。能作弓矢。國出好馬。
蒲類本年夜國也,前西域屬匈奴,而其王獲咎單于,單于怒,徙蒲類人六千余口,內之匈奴右部阿惡地,因號曰阿惡國。南往車師后部馬行九十余日。生齒貧羸,流亡山谷閑,故留為國云。
移支國居蒲類地。戶千余,口三千余,勝兵千余人。其人英勇敢戰,以寇鈔為事。皆被發,隨畜逐水草,不知田作。所出皆與蒲類同。
東且彌國東往長史所居八百里,往洛陽九千二百五十里。戶三千余,口五千余,勝兵二千余人。廬帳居,逐水草,頗田作。其所出有亦與蒲類同。所居無常。
車師前王居交河城。河水分流繞城,故號交河。往長史所居柳中八十里,東往洛陽九千一百二十里。領戶千五百余,口四千余,勝兵二千人。
后王居務涂谷,往長史所居五百里,往洛陽九千六百二十里。領戶四千余,口萬五千余,勝兵三千余人。
前后部及東且彌、卑陸、蒲類、移支,是為車師六國,北與匈奴接。前部西通焉耆北道,多年前,他聽過一句話,叫梨花帶雨。他聽說它描述了一個女人哭泣時的優美姿勢。他怎麼也想不到,因為他見過哭泣的女人后部西通烏孫。
建武二十一年,與鄯善、焉耆遣子進侍,光武遣還之,乃附屬匈奴。明帝永平十六年,漢取伊吾盧,通西域,車師始復內屬。匈奴遣兵擊之,復降北虜。和帝永元二年,年夜將軍竇憲破北匈奴,車師震懾,前后王各遣子奉貢進侍,并賜印綬金帛。八年,戊己校尉索頵欲廢后部王涿鞮,立破虜侯細致。涿鞮忿前王尉卑年夜賣己,因反擊尉卑年夜,獲其老婆。來歲,漢遣將兵長史王林,發涼州六郡兵及羌胡二萬余人,以討涿鞮,獲首虜千余人。涿鞮進北匈奴,漢軍追擊,斬之,立涿鞮弟農奇為王。至永寧元年,后王軍就及母沙麻反畔,殺后部司馬及敦煌行事。司馬即屬戊校尉所統也。和帝時,置戊己校尉,鎮車師后部。行事謂前行長史索班。至安帝延光四年,長史班勇擊軍就,年夜破,斬之。
順帝永建元年,勇率后王農奇子加特奴及八滑等,發精兵擊北虜呼衍王,破之。勇于是上立加特奴為后王,八滑為后部親漢侯。陽嘉三年夏,車師后部司馬率加特奴等千五百人,掩擊北匈奴于閶吾陸谷,壞其廬落,斬數百級,獲單于母、季母及婦女數百人,季母,叔母也。牛羊十余萬頭,車千余兩,武器實物甚眾。四年春,北匈奴呼衍王率兵侵后部,帝以車師六國接近北虜,為西域蔽捍,乃令敦煌太守發諸國兵,及玉門關候、伊吾司馬,合六千三百騎救之,掩擊北虜于勒山,漢軍晦氣。秋,呼衍王復將二千人攻后部,破之。桓帝元嘉元年,呼衍王將三千余騎寇伊吾,伊吾司馬毛愷遣吏兵五百人于蒲類海東與呼衍王戰,悉為所沒,呼衍王遂攻伊吾屯城。夏,遣敦煌太守司馬達將敦煌、酒泉、張掖屬國吏士四千余人救之,出塞至蒲類海,呼衍王聞而引往,漢軍無功而還。
永興元年,車師后部王阿羅多與戊部候嚴皓不相得,遂忿戾反畔,攻圍漢屯田且固城,殺傷吏士。后部候炭遮領余人畔阿羅多詣漢吏降。阿羅多迫急,將其母老婆從百余騎亡走北匈奴中,敦煌太守宋亮上立后部故王軍就質子卑君為后部王。后阿羅多復從匈奴中還,與卑君爭國,頗收其國人。戊校尉閻詳慮其招引北虜,將亂西域,乃開信通告,許復為王,阿羅多乃詣詳降。于是收奪所賜卑君印綬,更立阿羅多為王,仍將卑君還敦煌,以后部人三百帳別屬役之,食其稅。帳者,猶中國之戶數也。
論曰:西域風土之載,前古未聞也。漢世張騫懷致遠之略,《前書》張騫,漢中人,為博看侯。武帝時,上言年夜夏及安眠、年夜宛之屬,年夜國奇物,誠得而以義屬之,則地廣萬里。帝從之。班超奮封侯之志,超少時家貧,投筆嘆曰:“丈夫當如傅介子、張騫,建功西域,以取封侯,安能久事筆硯乎!”語見《超傳》。終能建功西遐,羈服外域。自兵威之所肅服,財賂之所懷誘,莫不獻方奇,納愛質,露頂肘行,東向而朝皇帝。故設戊己之官,分任其事;定都護之帥,總領其權。先馴則賞籯金而賜龜綬,龜謂印文也。《漢舊儀》曰:“銀印皆龜紐,其文刻曰‘某官之章’。”后服則系頭顙而釁北闕。立屯田于腴膏之野,列郵置于關鍵之路。馳命走驛,不絕于時月;商胡販客,日款于塞下。其后甘英乃抵條支而歷安眠,臨西海以看年夜秦,拒玉門、陽關者四萬余里,靡不周盡焉。若其境俗性智之優薄,產載物類之區品,川河領障之基源,氣節涼暑之通隔,梯山棧谷繩行沙度之道,身熱首痛風災鬼難之域,《前書》杜欽曰:“罽賓本漢所立,殺漢使者,今悔過來順,使者送至懸度,歷年夜頭痛、小頭痛之山,赤土身熱之阪,臨崢嶸不測之深,行者騎步包養網對峙,繩索相引。”釋法顯《游天竺記》云:“西度流沙,屢有熱風惡鬼,過之必逝世。蔥領冬夏有雪。有毒龍,若犯之,則風雨晦冥,飛砂揚礫。遇此難者,萬無一全也。”莫不備寫情況,審求根實。至于佛道神化,興本身毒,而二漢方志莫有稱焉。張騫但著地多暑濕,乘象而戰,班勇雖列其奉浮圖,不殺伐,而精包養文善法導達之功靡所傳述。余聞之后說也,其國則殷乎中土,玉燭和氣,《天竺國記》云:“中天竺人殷樂無戶籍,耕王地者輸天時。又其土和適,無冬夏之異,草木常茂,種田無時節。”《爾雅》曰:“四時和謂之玉燭。”靈圣之所降集,賢懿之所挺生,《本行經》曰:“釋迦菩薩在兜率陁天,為諸天無量無邊諸眾說法。又觀我今何處成道,好處眾生。乃觀見宜于南閻浮提生有年夜好處。”又云“誰中與我為怙恃者。觀見宜于天竺剎利種迦毗羅城白凈王摩邪夫人,可為怙恃”。又云“四生之中,何生好處。觀見同眾生、胎生、我若化生,諸外道等即誹謗我是幻術也。爾時菩薩觀己,示同諸天五衰相現。命諸同侶,波斯匿王等諸王中生,皆作國王,與我為施主。命阿難及諸人等,同生為門生。命舍利弗等,外道中生我,成道時當受我化,回邪進正。又有無量眾生,同隨菩薩于天竺受生,多所好處”也。神跡詭怪,則理絕人區,《維摩經》曰:“以四年夜海水進一毛孔,不撓魚鱉等,而彼年夜海原形如故。又舍利弗住不思議菩薩,斷取三千年夜千國界,如陶家輪著右掌中,擲過恒河沙國界之外,此中眾生不覺不知,又復還本處,都不使人有往來相。”感驗明顯,則事出天外。涅槃經曰:“阿阇王令醉象蹋佛,佛以慈悲根力,舒其五指,遂為五師子見,爾時醉象惶懼而退。又五百群賊劫奪人庶,波斯匿王收捉,剜其兩目,棄進坑中。爾時群賊苦痛不已,同時發聲念南無佛。陁達摩佛以慈悲根力,雪山吹藥,令進賊眼,皆悉平復如本。”而騫、超無聞者,豈其道閉往運,數開叔葉乎?否則,何誣異之甚也!漢自楚英始盛齋戒之祀,桓帝又修華蓋之飾。將微義未譯,而但神明之邪?詳其清心釋累之訓,空有兼遣之宗,道書之流也。清心謂忘思慮也。釋累謂往貪欲也。不執著為空,執著為有。兼遣謂不空不有,虛實兩忘也。維摩詰云:“我及涅槃,此二皆空。”《老子》云:“常無,欲觀其妙;常有,欲觀其徼。”故曰道書之流也。且好仁惡殺,蠲敝崇善,所以賢達正人多愛其法焉。然好年夜不經,奇譎無已,《維摩經》曰:“爾時毗邪離有長者子名曰寶積。與五百長者子,俱持七寶蓋來詣佛所,頭面禮足,各以其蓋共供養佛。佛威神力令諸寶蓋分解一蓋,遍覆三千年夜千國界諸須彌山,甚至日月星宿,并十方諸佛說法,皆現于寶蓋包養中。”又維摩詰三萬二千師子坐,高八萬四千由旬,高廣嚴凈,來進維摩住持室,包涵無所妨礙。又四年夜海水進毛孔,須彌山進芥子等也。雖鄒衍談天之辯,莊周蝸角之論,《史記》曰:“談天衍。”劉向《包養網別錄》曰:“鄒衍之所言五德終始,六合廣年夜,其書言天事,故曰談天。”莊子曰:“有國于蝸之左角者曰觸氏,有國于蝸之右角者曰蠻氏,相與爭地而戰,伏尸數萬,逐北旬有五日而后反。”郭璞注《爾雅》云:“蝸牛,音瓜。”談天言年夜,蝸角喻小也。尚未足以概其萬一。又精靈起滅,因報相尋,若曉而昧者,故通人多惑焉。精靈起滅謂存亡輪回無窮已。因報相尋謂行有善惡,各緣業報也。蓋導俗無方,適物異會,取諸同歸,措夫疑說,則年夜道通矣。
贊曰:逖矣西胡,天之外區。逖,遠也,音它狄反。《尚書》曰:“逖矣西土之人。”土物琛麗,人道淫虛。不率華禮,莫有典書。若微神道,何恤何拘。言無神道以制胡人,則匈猛之性,何所憂懼,何所拘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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